惊世“爱情教科书”:我走失的教授老妻永远“38”岁(上)

2016年4月15日,从北京到纽约,日本到加拿大,众多华人微信朋友圈在寻找一位名叫臧月涵的老人,同时众多北京市民、民警在方圆几十公里内展开地毯式搜寻!其丈夫王质彬在焦急等待……

王质彬教授是我国改革开放后第一批留日博士,著名的血液病和细胞学专家,臧月涵副教授则是一位名中医。王质彬6岁丧母,读大二时又失去身患白血病的父亲,臧月涵和他是中学同学,可谓青梅竹马,他们生育了一双女儿。八十年代初,王质彬在日本筑坡大学攻读医学博士时,与一个在筑坡大学读文学博士的中国留学生产生婚外情……他回国后,情人产后大出血死亡,他与臧月涵经历了感情的疏离与艰难修复,到晚年终归平淡、宁静,谁知臧月涵却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,总以为自己是38岁……

王质彬把老伴弄丢了,找得回来吗?年轻时欠下的债,还能继续弥补吗?

北京紧急寻爱妻!到日本读医学博士前的幸福时光

2016年4月15日上午9点,王质彬带着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臧月涵,到离家不远的工商银行取钱,见不少人排队,把她领到一个空位上坐下,他瞅了会字幕后,眼睛往后一扫,发现臧月涵不见了!

王质彬急忙在银行、家里及中日友好医院附近寻找,半个多小时也没找到臧月涵!半年前,他才装了心脏起搏器,不能剧烈运动,他给在北京的小女儿打电话,接下来中日友好医院许多职工和街坊四邻,有的开车或骑车到远处找,有的徒步近处搜寻。小女儿怕他心脏承受不了,让他守在家里等电话。半个小时、一个小时过去了……外出的人谁都找不到臧月涵!王质彬无奈只得打电话告诉了纽约的大女儿,因为时差,纽约此时已是晚上八九点钟,大女儿要他上北京交通广播电台广播寻人,并马上报警!大女儿编写了寻人启事,连同母亲的近照,立刻发到网上和微信朋友圈。她在电话里哭着对父亲说:“爸爸,过了半夜,要是再找不到妈妈,我就立刻买飞机票回来……”

王质彬感觉心脏跳动加剧,难过、愧疚一起向他袭来!转瞬,大女儿又开始担忧起他来:“爸爸,你心脏受得了吗?你就不要出去,我们会想办法把妈妈找回来的!”王质彬颓然坐在床边,对着电话流泪。这一天,距他与妻子金婚纪念日仅差半年时间……

王质彬和臧月涵是沈阳第32中同班同学,两家仅隔一条马路。臧月涵比他大3岁,她上小学跳高时腿摔骨折,曾休学两年。她皮肤白净,模样俊俏,眼睛大而有神,梳着两条长辫子,活泼、开朗、爱笑,王质彬暗中喜欢她。上高中时两人分开,王质彬很失落。初中班主任常把大家邀到家里聚会,王质彬看到臧月涵出落得越来越漂亮,更不敢跟她说话了。从学校乘有轨电车回家,王质彬常跟在她身后,默默地把她“送”回她家附近。一次,臧月涵转过头,对他笑道:“谢谢你送我回家。”他脸顿时红到脖子根。直到王质彬考上沈阳中国医科大学医疗系(日文班),他才大着胆子给考进沈阳市中医研究所的臧月涵写了封情书,说自己暗中喜欢了她6年,并说他要考医科大学的理由:他6岁时,母亲因结核病去世。臧月涵感动地答应与他相处。

王质彬上大二时,才47岁的父亲又因患白血病去世,臧月涵安慰鼓励他,用爱情为他疗伤,王质彬发誓一辈子都不离开她!毕业后,臧月涵留在沈阳市中医研究所,王质彬被分配到辽宁义县山区医院,臧月涵在他去义县前,在她宿舍里与他结婚。

1969年5月,臧月涵生大女儿时造成严重的阴道撕裂伤,整整疼了两个月,王质彬却难有时间回来照顾。女儿五六个月大时又感染肺炎,老是不好,身上连针都扎不进去。一次,王质彬回家见女儿脸都青了,忍着痛苦说:“实在不行就放弃吧,再要一个……”臧月涵怒目圆睁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他急忙把女儿送到医院,女儿终于转危为安!

1972年,王质彬调到沈阳市第三人民医院。1974年7月,他们有了小女儿。1978年,国家首批招考研究生,他报考了中国医科大学生物系研究生。当时,一家还住在妻子的集体宿舍里,晚上怕影响妻女休息,他拿着书去外面路灯下看,最终考取了研究生。两年读研中,他很少过问家事,臧月涵对女儿说:“爸爸想多学点知识,你们不要干扰他!”

1980年1月,王质彬考取日本筑坡大学生物系博士,享受日本政府奖学金。臧月涵到机场送他,不舍地嗔道:“两个孩子你又不管了,你这个爸爸就像白捡来的。”王质彬愧疚道:“把累活都甩给你了。”臧月涵眼露深情。这年,他35岁,她38岁……

斩断非正常恋情,找回失去的夫妻恩爱

王质彬到筑坡大学后,师从日本著名的血细胞、血液病专家小宫正文教授,他整天埋头在书堆、图书馆和实验室中。打国际长途很贵,只有通信,妻子每次来信,两个女儿也会在信后写几句话,大女儿写:“爸爸,你在国外留学一定很累,但妈妈在家也很辛苦,你要多想着妈妈。”小女儿写:“爸爸,我想你都想到不行啦。”王质彬看得两眼湿润。

1982年底,王质彬认识了来筑坡大学读文学博士的杨琼。杨琼家在哈尔滨,比他小12岁,漂亮、浪漫、多情,体质却弱,常因胃痛来找他,王质彬中西医都会,他给杨琼针灸、按摩,杨琼胃很快止痛,精神也为之一振。慢慢地,两人越走越近。杨琼因为出国,刚刚和国内的男朋友分手。王质彬身高1.76米,长相帅气、温文尔雅,对杨琼很体贴、关照,杨琼疯狂地爱上了他……

1983年5月,王质彬回国探亲。离别近3年,大女儿已14岁,小女儿9岁,模样像她们的妈妈一样俊俏,可之前会在他面前撒娇的女儿,现在对他却有了一些陌生感。一天晚上,臧月涵从头上拽下一根白发,对王质彬说:“要是时光真能停留,我想回到你出国前,那年我38岁,还是满头青丝。”王质彬羞愧不安:“等我明年拿到博士学位,回国就好了。”臧月涵苦涩一笑:“你在国外学了满肚子的知识,回来要好好报效国家,我怕是到老也指望不上你帮我了。”

回日本后,王质彬告诉杨琼自己拿到博士学位后马上回国!杨琼要他回国离婚,跟她结婚。他说自己不能再对不起妻子,让她找个相爱的人结合,杨琼哭道:“我只爱你,我把心都全交给你了……”王质彬意志坚决,最后一年很少跟她约会,与导师一起完成了多项课题研究,埋头撰写博士论文。1984年3月,王质彬取得日本筑坡大学医学博士学位,谢绝了日本几家大医院的高薪邀请,于年底回国。在机场送别时,杨琼抱着他哭了很久。

王质彬带着36箱日文医学著作和资料回国,进了当时有名的北京中日友好医院。为照顾夫妻分居,医院把臧月涵调来,分配了房子,两个女儿入户转学到北京。他把精力全投入到工作中,很多血液病患者慕名前来,他每天要忙到很晚才回家。

不久,杨琼回国找到王质彬,哭着要求做他的情人。王质彬好不容易把她劝走,她仍不断来信,终被臧月涵知道,杨琼的多幅照片也被她从资料里翻出来。她震惊、伤心地质问王质彬,他只好坦白,求她原谅,臧月涵哭了,两个女儿站在母亲一边,大女儿流着泪说:“爸爸,你去国外留学,妈妈再苦再累也没有怨言,只要你别做对不起妈妈的事!”王质彬无言以对。他想尽量把那个身影从心底里抹去,回家自觉过问两个女儿的功课,帮妻子和孩子洗洗衣服。他毕竟是血液病专家,臧月涵不想他把时间浪费在家庭琐事上,大度地让他安心工作。

不久,王质彬从日本的导师和同学那得知,杨琼找了一个来自台湾在筑波留学的同学,并留在筑坡大学当讲师。1988年6月,他去筑坡大学访问,老师说他来晚了,就在三天前,杨琼怀孕后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,因为产后大出血,抢救无效死亡……

王质彬心里十分难过,感觉亏欠了太多的人。他向妻子忏悔,并告诉她杨琼难产而死的消息,臧月涵含泪听完,什么也没说,只是轻轻拍拍他的手。这以后,夫妻关系慢慢修复,两人恩爱如昔。

1992年,王质彬被国家选派去日本东京大学读博士后。23岁的大女儿随后考到筑坡大学读研,第二年小女儿也考到筑坡大学。两个女儿很出色,都拿到奖学金,但生活费用还是不够,他身为博士后不能在日本打工,但为了多赚点钱,他还是在业余时间偷着去做兼职。1995年,他回国担任血液科副主任、主任,参加了10余部医学专著的编撰,成果卓著。

晚年难得宁静温馨,阿尔茨海默症突然来袭

1998年,臧月涵退休,尽心照顾王质彬的生活。大女儿在美国定居、嫁人生女,小女儿也在北京成家立业,女儿女婿都拥有博士或硕士学位,工作非常出色。2003年8月,王质彬也退休了,却被广州加美医疗中心聘去当专职教授,臧月涵不是来广州陪伴他,就是去纽约帮着带外孙女。2008年底,小女儿也生下一个千金,在老伴的要求下,王质彬从广州回到北京,被中日友好医院返聘。老两口常一起去菜场买菜,或推着小外孙女去公园,晚年生活宁静温馨。

2012年夏天,王质彬准备擦一下家里的空调,谁知在凳子上一脚踩空,摔到地上动弹不了,到医院检查左脚跟粉碎性骨折,在家躺了半年,臧月涵一直精心照顾他。他还患有二度窦房阻滞心脏病,医生建议他安装心脏起搏器,他怕副作用不肯装,只是服药。2013年冬,老两口去美国与大女儿一家团聚,临回国时,外孙女搂着外公外婆的脖子说:“你们要常来,我很想你们。”臧月涵搂着孩子,很舍不得:“你多打电话,外婆也想你这个小美人。”

从美国回北京后,王质彬很快就发现臧月涵有些不正常:她常忘了关煤气,锅烧着了好几回;不记得做饭和是不是吃过饭;不会开电视机,不会用手机。他家住11楼,她常走错楼层。以前,家里的银行卡都由臧月涵掌管,煤气、水电费都是她交,现在她忘了银行卡密码,不记得交煤气、水电费,把身份证、老年卡、公交卡也丢了好几个。她竟把小女儿当“妹妹”,小女儿问她:“妈妈,你有我这么小的‘妹妹’吗?你今年多大了?”臧月涵说:“我38了。”小女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。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大女儿和外孙女从美国打电话回来,臧月涵竟说不认识她们,外孙女在电话里哭:“外婆,你怎么不认识我呢?我是你的小美人啊!”大女儿在电话里问父亲:“爸爸,妈妈是不是像里根一样得了阿尔茨海默症?是不是把我们全忘了?”在美国时,他们曾议论过美国前总统里根得这个病后,连妻子南希都不认识了。王质彬带臧月涵去中日友好医院检查,结果证实她得了中度阿尔茨海默症。

为了控制病情发展,王质彬想办法让老伴服药,可臧月涵不愿吃药,他每次哄她吃,都被她一顿痛骂:“你是个坏人,想用药毒死我!”好不容易劝她服了点药,趁他不注意,她就把药吐了出来。阿尔茨海默症患者有自杀倾向,王质彬请人给家里的窗户、阳台装上了栏杆。以前,他们分床睡,如今他只好陪她一起睡,生怕她出意外,可半夜她发现床上多了个男人,愤恨地把他往外赶!因为害怕黑暗,她晚上必须开灯睡觉,王质彬开灯睡不着,见她睡着了,悄悄把灯关了,她马上惊醒过来:“你怎么关灯了?房里有鬼!”“房里就我们两个人,哪来的鬼?”他只好开着灯,常折腾大半宿才能入睡。臧月涵昼夜颠倒,时间、地点错位,午夜12点半,她看到分针指向6点,就拿扫帚捅他,要他起床,他头脑昏昏沉沉地说:“那是分针,不是时针,这还是大半夜呢。”她说:“什么大半夜?都早上6点了,快起床,起床看书!”

王质彬穿背心在家看电视,臧月涵瞅瞅他,又瞅瞅电视上的女播音员,骂他“耍流氓”!他不敢让她一个人上街,否则她会找不到家,给她戴在手腕上、挂在脖子上的定位仪,被她弄丢3个。他只好辞去医院返聘的工作,回到家整天守着她……

妻子变成了“不可思议”的人,王质彬能容忍妻子这些古怪的毛病甚至暴力行为吗?如果他满含对妻子的歉疚,能够包容她,怎么又会把妻子“丢失”了?他能把妻子找回来吗?

(欲知后情,请关注2016年9月上半月版第25期,待续)

编辑/胡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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